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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此刻已然打乱,大量修士从家族中飞出,看向了烈火焚空的护族大阵。

“有仇家攻打家族吗?”有人惊恐的说道。

“好可怕的火焰,竟然将护族大阵都撼动了……”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

一瞬间,张家众人惶恐不已,不少修士脸上的神色都很难看,一些家族死士则是纷纷飞出,朝着外界而来,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必须站在最前方,即便是死。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站在外界的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很年轻,男的英俊潇洒,一头白色的长发飞舞在半空之中,眼眸平静死水,带着一种阴冷邪恶的味道,女的倾国倾城,容貌绝美,如出水芙蓉,让人生不起半点邪念。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张家?”一名炼虚初期的中年修士厉声问道。

他没有上来就动手,因为他看不穿眼前二人的修为,如果是一个化神期的话,他恐怕二话不说就直接拍死了。

“找你们家主出来说话!”林川淡淡的说道,他懒得跟这些人浪费口舌。

“阁下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咱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家族深处传来。

张家众人听到这个声音,神色都恭敬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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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个白发老者从家族中飞了出来,张家众人见到他后立刻恭敬的后退开来,道一声家主。

“倒也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需要一个进入仙古裂缝的名额!”林川说道。

听到这话,张家众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张家家主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强压着心中的怒气。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现在可能已经破口大骂了。

就为了一个进入仙古裂缝的名额,你就冲过来放火,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过最终,老者都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王法,或者说,实力就是王法。

他之所以迅速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少年释放的火焰十分可怕,仅仅有此一招,便不是他能够对付的,因此即便心中怒火中烧,他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阁下只是为了进入仙古裂缝的名额吗?”张青问道。

“只是为了名额!”林川点了点头。

张青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人,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为了进入仙古裂缝的名额,那一切都好办,怕就怕这两人别有用心,那样的话他们张家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正在张青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一个沙哑而有枯寂的身影回荡在了他的脑海中。

“放他们进来吧!”

“爷爷……您……我怕他们心怀不轨啊……”张青的神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太上长老会插手这件事情。

“心怀不轨又怎样,我们拦不住这两个人的,既然如此,就放他们进来吧!”那个枯寂的声音继续道。

“是,孙儿明白了!”张青最终说道。

“两位,请进吧!”

下一刻,张青在张家人震惊的目光中,开启了护族大阵,放任了林川和步练师进入。

“刚刚应该是那个炼虚后期的太上长老发话了,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不过此人寿元将尽,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步练师悄声对林川说道。

“嗯,不过这老头也算是有魄力!”林川点了点头道。

其实他本可以用更加温和的方式进入张家,不过林川实在嫌麻烦,不如就这么直接硬上了,虽然不厚道,但他也不在乎了。

进入张家后,张青亲自带着两人朝着家族最深处而去。

“两位,我们张家的太上长老想要见一见二位,不知道二位有没有时间?”张青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可以!”林川点了点头。

他暂时也没地方可去,如果这里适合的话,在这多待一段时间等等步练师也不错。

张青带着林川两人直接朝着一处幽谷而去,进入谷地的瞬间,两人便看到了一个枯坐在小木屋旁的老者,如果不是能够感知到他身上的修为波动,林川甚至都要觉得这是一具尸体了。

张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老者后便转身离开了,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情他插不了手。

“我时日不多了……”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目,声音沙哑的说道。

林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这个不用他说,林川也已经看出来了,这老者就是在强撑,不过即便如此,估计也活不过几个月了。

修真之人虽然长寿,但也不是永生,寿元总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炼虚期的修士也是如此,不成仙,总归是要化作尘土的,不过就是修为越高,获得越长而已。

“两位能够在老夫最后的时刻来到我张家,见我最后一面,也是一种缘分……”老者继续道。

林川依旧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老者。

“我若是死了,昔日的仇家必定找上门来,我想请二位代为照看一下我的家族!”老者的声音很小,有种随时都要咽气的错觉。

林川嘴角微微一勾,看来是有求于自己啊。

“我应该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所以我可以保证这一个月内你们家族不会受到打扰,当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林川轻道。

他到也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承诺什么,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权当是守着自己闭关的地方了,不然就算是换个地方,他也一样要分心守护,倒不如借着张家的手了。

当然,前提是不会遇到大麻烦,若是如云泽宗那样的存在找上门来,林川立马拍屁股走人,不是怕,是没有必要。

非亲非故的,谁管你啊!

“我可以用一件宝物跟你交换……”老者说完,颤颤巍巍的从胸口摸出了一块玉帛。

那玉帛看起来很普通,没有灵力渗透出来,也没有任何神奇的地方,即便是步练师的绝对感知,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奇特。

“老头儿,骗人可不好啊!”步练师眉头微皱的说道。

“我没有骗人,这玉帛记载的东西唯有有缘人可以看到,你们拿去……”老头继续说道。

林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写轮眼的目力已经看到了玉帛上的东西,是一些诡异的符文,其中最开始的两个字甚为眼熟。

“摩诃……”

不知不觉中,林川竟然直接念了出来。

轰!

霎时间,整个幽谷中大道之音弥漫,诵经之声突然浮现,紧接着林川身上弥漫出大量黑色的符文,像是一层雾气一般缭绕在他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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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蒹葭话语之中的那个他,不是别人,自然正是楚尘没有错了。

毕竟如今这许多的局面,对于王蒹葭来说,都是格外的麻烦,甚至于让王蒹葭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光是外面的那俄国,大英帝国以及美联邦,这三个超级大国的结盟,还有燕京那边,到来的秦天龙,一个原本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些种种可以说是让王蒹葭,完摸不透当中的门道,尤其是对于那黑暗世界。

毕竟过去,即便是王家的情报网,实际上对于那黑暗世界,都是了解得很少的,而如今更是不知道,那黑暗世界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不过如今的情形看来,黑暗世界,却是无法想象的强悍,甚至于已经是遍及球了,就连那俄国一般的超级大国,都是能够直接将高层给换掉。

至于大英帝国以及美联邦,这两个超级大国里面,也更是拥有黑暗世界的部署。

甚至于美联邦高层之中,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里面近乎半数人,都是已经和黑暗世界方面有着牵连了。

这简直是让王蒹葭不敢想象的。

自然而然,在这般失控的局面下,王蒹葭也是只能够求助于楚尘了。

不过如今偏偏,却是没有楚尘的消息,这可以说是让王蒹葭格外的尴尬。

不过倒是还有其他的靠山。王蒹葭直接是下了命令,去叫回张可。张可之前便是被王蒹葭给派遣了出去,直接是去解决那些,凡是和黑暗世界有所牵连的豪门世家。

当然情况如今看来,也是极好,许多已然是被黑暗世界污染的豪门世家,都已经是被张可给直接覆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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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说是简单明了,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是连根拔除。

不过如今可不是去拔出这些杂草的时候,显然虽然是拥有结界,暂时庇佑着,让王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王蒹葭心中,依旧是不太放心。

毕竟如今的王家,可是没有什么强者能够稳定住这般的局面。

毕竟虽然仅仅是从情报之中,了解到了对方便是那秦天龙,这个身份。

但是其他方面,王蒹葭却是没有太多的了解。至于那秦天龙如今的强弱,自然从那情报之中,王蒹葭也是看不出来什么名堂的。

不过从之前,那俄国的变故,堂堂的杰弗森司令,都是直接连带着一派党羽覆灭了,显然那秦天龙的实力,恐怕也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去想象猜测的了。即便是华夏的武道界强者,可是在王蒹葭看来,也会无法与之比较的。

因为隐约之间,王蒹葭也是察觉当中的一些门道,显然在王蒹葭看来,恐怕那秦天龙也已经是拥有了,不属于过去武道的力量了。

而是另外的力量。自然而然在这般的情况之下,王蒹葭也是只能够求助于张可了。

毕竟张可的实力,王蒹葭也是亲眼见到过的,当时可以说是让王蒹葭极为的震撼。

因为张可都已经在境界上面,达到了结丹期了,远超过王蒹葭的修行速度,自然是让王蒹葭格外在意的。

还有那张可的实力,原本就是在武道之中,有所浸淫修行的,如今哪怕是走上了这条修行路,对于厮杀张可也并不陌生!

自然王蒹葭,也是在如今楚尘这不在的局面下,将张可视作了她的靠山!

而很快,不到半日的时间,张可在得到了王蒹葭这边的消息之后,也是快速赶往了如今王家暂时所在的城市。

经过王蒹葭的一番叙述之后,张可也可以说是极为的震惊,甚至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秦天龙当年早就已经是死在了楚尘的手上,如今怎么可能还是他!”

“这修行之中,想要死而复生,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啊,更别说那秦天龙是已经灰飞烟灭,就连夺舍都不可能存在!”

“怎么会是他!”显然对于这王家得到的情报,张可也是极为的震惊,近乎于不敢想象。

可偏偏这些情报,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让张可不得不相信!

“不知道你的诧异,不过这一切却都是事实,如今的情况我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即便是你,如果要对上那黑暗世界的力量,恐怕也是有些不敌的!”而就在这个时候,王蒹葭也是无奈的开口道,话语之中可以说是带着几分沮丧的意味。

毕竟如今她带着王家,暂时离开燕京,自然也是失去了,对于华夏高层的掌控。

而如今这个局面下,华夏外面可是存在着那大英帝国,美联邦以及俄国,这三个超级大国势力在虎视眈眈。

一旦王蒹葭有什么疏忽,很有可能就是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啊。

而面对这般的局面,王蒹葭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甚至于心中都是有着担忧,害怕这期间外面那三个超级大国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只可惜,如今不知道楚尘的下落,而已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这么久都是没有消息了!”王蒹葭最终,也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话语之中可以说是带着几分无奈的口吻。

一旁的张可听闻了之后,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来,显然也是能够体会到,王蒹葭此时此刻的烦恼。

毕竟王蒹葭所承担的,和她完不同,她所担负的最多就是一个张家罢了,然而王蒹葭的肩膀上,所要承受的重量,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去想象。不是一个王家这么简单,而是整个华夏的分量都是在王蒹葭身上,自然而然王蒹葭是容不得半点的马虎可出错了。

毕竟这一个疏忽,如果弄不好就是会演变成,华夏难以想象的灾难。

好比如眼下,在离开燕京失去那华夏高层的掌控之后,可以说是等同于无法对于那大英帝国,美联邦以及俄国,三个超级大国的防备了!

然而就在王蒹葭心中烦恼的时候,一旁的张可却是淡淡的开口了:

“我能够联系上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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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九枭现在,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体力。背

后火辣辣的,濡湿了一片,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背部碰撞过太多次。次

数多得他都记不清了,但幸好,没有伤到筋骨。

顾非衣一动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动一下,他们就立即摔到深不可测的暗沟里去。

她其实完不清楚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一定很危险。

但,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哪怕再危险,似乎也没那么怕了。

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不敢乱动,却将他抱得更紧。傻

乎乎的,不知道说的是他,还是自己,好像,都那么傻。其

实真的很怕死,只是,更怕对方有事……战

九枭忽然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抱紧!”

顾非衣立即收紧自己双臂,用尽最大的力气,将他抱得紧紧的。

随后,她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体在一瞬间跃起,之后,又迅速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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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沿着那东西一直往下滑,她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他

一直大掌紧紧握住藤条,另一条手臂将她用力搂在怀中,以防她抱不住他的腰,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下

滑的速度,好像慢慢在减缓,再之后,两个人终于停下来了。

“有没有受伤?”站稳之后,战九枭放开藤条,立即将她从自己怀里拉了出去。这

里几乎没什么月光,透过层层树木杂草照进来的月色,极其微弱。不

过,习惯了在夜色中行走的战九枭,还是可以依稀看清楚她的脸她身上的一切。

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不过,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

顾非衣摇摇头,身上是有那么点疼,但都是之前被摔来摔去折腾出来的淤青小伤。真

正的伤,她倒是没有。

“你呢?”她揪住他的袖子。虽

然明知道之前黑雷那些手下说太子爷中枪,是故意引她过来的,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没事。”战九枭不多说,将她扯入怀中,“走,找个地方歇歇脚。”

呼延影和秦琛还有火狼他们,一定会下来找人,不过,这地方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暗沟,贸贸然下来,找不到不说,还容易造成损失。

从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在这个地方,竟然完没有信号。

“联系不上他们。”看样子,只能等他们自己下来救援。战

九枭盯着她苍白的脸,目光柔和了下来:“不过,可以当手电筒来用用。”

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之后,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起来了。顾

非衣还是被周围那黑漆漆的一切,吓得微微畏缩了下,下意识往战九枭怀里钻去。

“胆子这么小,刚才怎么就这么大胆跳下来?”话

虽然是责备的,他还是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拥着她,往前头暗处走去。这

里,好像有个凹进去的洞穴,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不过,好过一直站在外头。外

头的石块也不知道够不够结实,万一忽然崩塌,会很危险。越

往里头,至少,暂时越安。他

们运气不错,这里头果然有个洞穴,不大,但,足够给他们遮风挡雨一段时间。已

经凌晨三点多了,不知道呼延影他们还需要多久,才能成功下来。

找了个好的位置,战九枭将一旁的落叶挪了过来,自己往上头一坐。“

脏!”顾非衣想给他收拾一下的,毕竟,他身份那么尊贵,怎么可以随便乱坐。

可是,这家伙已经坐下去了一点顾忌都没有。“

脏什么?刚下摔下来,身上的衣服还能干净?”

不过,这丫头嘟起小嘴为他委屈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很:“过来坐会。”

不等顾非衣答应,他已经牵着她的手,轻轻往自己身上拉去。

两个人坐下来后,战九枭将手机的手电筒关闭,手机收回到兜里。

虽然他这款手机的待机时间超长,不过,不确定上头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现

在,能省点电,就先省着点,没准之后还得自己摸索着出去。“

我们不赶紧离开吗?”顾非衣被拉得趴在他的身上,想想,还是觉得周围挺恐怖的,“会不会有蛇?”

“现在是什么季节?”有蛇?她确定?

顾非衣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忍不住低头吐了吐粉舌。冬

季呢,蛇都冬眠了,哪里会跑出来祸害他们?头

才刚低下去,忽然就觉得下巴一紧,整张脸被他抬起来了。

“太子爷……”她眨巴了下无辜的双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以后不许这么蠢。”这话,战九枭说得有点严肃,连神情都严肃了起来。

“谁允许你自己跳下去?就算被他们抓回去,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也不会要你的命,你自己跳下来,下头有多危险不知道吗?”

刚才下来,要不是他一路替她挡了那么多次的撞击,她以为她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待在这里?

以这丫头脆弱的身子骨,撞三两次,骨架子就该散了。

下头是深不可测的暗沟,连他都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要不是他自己支撑下来,两个人摔下去,恐怕是真的必死无疑。这

么危险的地方,她竟然想都不想就跳下去,找死吗?

一想到这丫头不听话,不顾自己的危险,拿生命乱来,战九枭的怒火就慢慢被点燃了起来。顾

非衣觉得委屈,因为,真的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可是,她跳下来还不是为了他?谁

不怕死?她怕,很怕很怕的,但,她更怕自己被抓回去后,黑雷用她来害他。

“怎么不说话?”战九枭五指紧了紧,低头盯着她慢慢倔强起来的小脸,“下次,还敢不敢?”顾

非衣咬着唇,就是不说话,下次,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她还是会跳下来的。所

以,回答的话,不是让他生气,就是在骗他,何必问?战

九枭紧紧盯着她的脸,哪怕在黑暗中,还是可以将她一张脸看的清楚。

竟然这么倔,这丫头……

忽然间,无所不能的太子爷,竟然也感觉到几分无奈。

“你可以等我,我一定能将你救回来,没必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你这样,我……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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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仁坐直了身子,面容的笑容没了,慢慢的变成了一脸的愁苦,“原定计划是户部损坏的古籍放到书馆的,只是,哎,破损的太严重了,太过破旧了,有损书馆啊,所以。”

后面的话,周书仁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能懂的!

萧大人懂了,心里暗道,周书仁果然没让他失望,这些皇子都是有银子的主,家底厚的很,当年几个皇子的母族,可没少捞东西,皇子手里福的流油,正是因为底子太厚了,有银子小动作才不断。

二皇子张景阳想咬一口周书仁,黑心肝的,坑银子不算,还想坑他的收藏,他的收藏都是珍品,珍贵的很,一件就价值连城。

三皇子张景时扯着嘴角,“周大人,你这一开口,一定要见血啊!”

周书仁凑着脸,“下官也是无奈啊!”

他的演技也是不错的,嗯,苦着脸的表情很到位。

四皇子张景晰有心想退了,这萧大人和周书仁两人就是无底洞一样,他怕填不平!

张景宏左瞧瞧右看看,手里的瓜子就剩下瓜子皮了,他今个是学到了,不过,这户部的门,他日后一定不会再踏入了,进来需要银子的啊!

萧清叹着气,“户部也是想将书馆办的更体面,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啊!”

周书仁,“几位皇子,你们看?”

表现孝心的时候到了,皇上坑儿子都不手软,他们就没有手软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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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皇子的脸都绿了,尤其是四皇子,他都准备退了,现在萧大人提父皇,他不敢退啊,只能应着头皮加价,他的收藏,他的收藏。

张景晰心口疼,二哥只是喜欢收藏,三哥也是如此,只有他,他是真的喜欢书籍和字画啊,他也是几个皇子中,学识最好的!

礼州城,昌义等在书院门口,他到礼州,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小舅子,而是仔细的调查后,确认小舅子信上写的都是真的,他才露面。

钱可期走出书院,仔细看了看,感觉熟悉,迟疑的道:“姐夫?”

昌义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马车上说吧!”

钱可期点头,跟着上了马车,面对姐夫,他是紧张的,他以前年纪小,懵懵懂懂的,后来入了书院,学了知识,懂的多了,他知道,姐夫和姐姐并不是很喜欢他。

昌义等小舅子坐好了,示意车夫可以走了,“你的信,我们接到了,你姐姐不放心你,让我来礼州看看你。”

钱可期惊讶的抬头,他写信第一是有自知之明不想去周府讨人嫌,第二他也是有志气的人,靠人不如靠己,他不缺银子,又在书院读书,加上杨家的庇护,他也是有些底气的。

他真没指望姐姐会派人来礼州,没想到,姐姐不仅让人来了,来的还是姐夫!

昌义笑着,这孩子还是年纪小,哪怕岳母去世成长了不少,“你姐姐实在是离不开家,我就替她祭拜岳母,我们给岳母做了法事,你姐姐和你外甥女还写了经文,经文,我都给带来了。”

钱可期想到了娘,耳朵红了,娘在世的时候,没少念叨姐姐享福不帮他,临去世,还一直念叨着娘是怎么护着姐姐的,让他记牢了,如果在周府姐姐对她不好,让他多念叨。

昌义看着小舅子的反应,了然了,岳母一定没说娘子的好话,他真不在意,人都没了,娘子又怀念着岳母,他也不准备回去告诉娘子,他对这个小舅子有兴趣。

钱可期见姐夫看着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里慌了,“姐夫。”

昌义收回目光,“我会在礼州城待一些日子,你这天就跟着我吧,将你安排好了,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这小子是有个天赋的孩子,书院的先生和院长对他的评价很高,退了亲,这孩子也是受到不少讽刺的,小小年纪没怨恨,还能将心思都放到读书上,这孩子好好培养了是有未来的。

钱可期明白了,姐夫是要带他去见人,见的一定是礼州城的官员,动了动嘴,“谢谢姐夫。”

昌义默了下还不算少年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

京城,户部,萧清看着桌子上送来的字画和古籍,嘴上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周书仁也满意的很,这些字画临摹,也是会有人高价买的。

三皇子一脸心里憋气,哪怕他成了书馆的馆长,他心里也不痛快,不过,对比了下二哥和四弟,心里舒服了不少。

二哥和四弟什么都没捞到,银子倒是拿回去了,可字画古籍搭进去了。

二皇子张景阳一刻都不想在户部待下去了,咬着牙,“周大人,您这一张嘴,本皇子领教了。”

周书仁谦虚的道:“下官担不起二皇子的佩服。”

张景宏有点发呆,二哥的语气恨不得吃了周书仁啊!

萧清咳嗽一声,“几位皇子可还有事?如果没事,本官也该写折子给皇上了。”

周书仁接了话,“这些都是几位皇子的孝心呢,皇上看到一定高兴。”

四皇子张景晰站起身,“告辞。”

张景阳也跟着起身,心里告诫自己,只要户部有周书仁在,他一定轻易不登门,现在心里都流血,母妃的嫁妆都给了他,母妃的嫁妆丰厚,外祖对他也力支持,他再有银子,这一把也肉疼了。

二皇子张景阳瞪着还喝茶的张景宏,“戏结束了。”

张景宏干笑一声,“啊,时辰不早了,弟弟也该回府了。”

说着,就快步的溜了。

周书仁目送着几位皇子离开,随后回来道:“这一回将几位皇子得罪透了。”

萧清嗤笑一声,“别说的你好像怕似的。”

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书仁笑眯眯的,“下官就是感慨下。”

萧清已经数好了银票子,抖了抖银票子,“真是有银子啊,二十万两说拿就能拿出来。”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的家底,看着手里的银票,他有些嫉妒啊,他的家当都卖了,也卖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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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志杰在办公室等了一上午,拒绝了好几个女医生和女护士的求教,只为了等韩玲儿和王秀秀两人,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两人并没有如他所愿的过来请教。

“难道她们有事情忙起来了?”洪志杰又拒绝了一个女护士,不舍的看着对方一脸不满的离开后,才走出办公室,开始寻找韩玲儿两人的身影。

走到仪器室的时候,他从窗户外看到了韩玲儿,脸色一喜正要打招呼,又看到她身边的王振,顿时一愣,脸色迅速的阴沉下来。

怪不得韩玲儿两人不过去,原来又是这个小子搞鬼!洪志杰只觉得怒火冲头,想也不想的就走进来质问:“谁让呆在这的?”

韩玲儿两人转过头,见是洪志杰说话,面面相觑。

“我说呢,聋了吗?”洪志杰指着王振说道。

“咦,真是奇怪,刘主任让我们学习仪器,我不在这里学习去哪学习?办公室?”王振对洪志杰可不会客气,笑着说道。

“我不是让去督促一个病人吃药吗?”洪志杰脸色铁青,“那个病人对我们医院很重要,要是不让他好好吃药,别说是,就连刘主任也会受罚,作为一个实习医生,无视我的命令也就算了,竟然拿病人不当回事,真以为自己是谢国荃的弟子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哦!”见洪志杰气的脸红脖子粗,要不是早知道他的脾性,王振还以为他真这么担心陈先河的身体状况呢。

“这是什么态度!”见王振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样子,洪志杰更加愤怒,指着王振的鼻子说道,“这是一个医生的态度吗?这是一个下属的态度吗?”

韩玲儿不知道洪志杰是因为她和王秀秀恼羞成怒迁怒于王振,还以为真的是王振没完成工作的原因,连忙走到王振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王医生,要不然我们先陪去让病人吃药吧,一会再来练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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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秀看见韩玲儿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洪志杰明显是看两人跟王振在一起才愤怒的,她这么做不是火上加油吗?

果然,洪志杰更是气的七窍生烟,指着韩玲儿就说道:“帮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吗?我告诉韩玲儿,要是今天在五分钟内完不成操作,谁也保不了!”

韩玲儿还没见过洪志杰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自己,一时愣住了,诧异的看着恼羞成怒的洪志杰,但连她自己也奇怪的,她并没有觉得害怕,内心深处反而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洪志杰说完也后悔了,韩玲儿虽然看上去娇嫩怯懦,但内心比谁都坚韧,要不然也不会追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方法也没追上,这时候将怒火洒在她身上,以后不是更难得手了吗?

但是事情做也做了,后悔也没用,洪志杰冷哼一声,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道王振身上。

见洪志杰指着韩玲儿这么说话,王振轻皱眉头,往前踏了一步,挡在韩玲儿身前,将洪志杰的手指推开:“让我督促病人的吃药的事情呢,我已经做到了,麻烦打听清楚后再来找我的麻烦,至于这个仪器呢,我们也会在五分钟内完成的,不劳费心。”

“做到了?哼哼!”洪志杰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就凭?”

“凭我能不能做到,可以去问问。”王振不在意的道,“为了更好的完成刘主任布置的任务,现在我们要练习了,麻烦出去一下好吗?”

“没有我的指导就凭们还想完成任务?痴人说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洪志杰冷笑道,“好,我等着看们的结果,如果完不成,我每个人扣们二十分!”

他也没心情教导韩玲儿两人了,指着王振的鼻子说道:“等着,如果我知道在骗我,再来到这里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要将赶出医院的刘主任!”说完哼了一声,也没看韩玲儿两人,转身就往外走去。

王振撇撇嘴,轻轻笑了笑。

“王医生,真让病人好好吃药了吗?”韩玲儿担心的问道。

王振不在意的道:“不就是让个老头吃个药嘛,有什么难的。”

韩玲儿一想也是,便不再过问,拉住王振的胳膊兴奋的道:“王振,刚才告诉我的操作真厉害,再指导我一遍吧,这一次我一定能在五分钟内完成。”

“好啊!”王振笑呵呵的道,“需要我手把手的教吗?”

韩玲儿脸色微红,摇了摇头。

“哼!”旁边传来王秀秀的一声冷哼,王振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瞥眼看着仪器,显然也想再看一遍刚才的操作。

可是三人不在意吃药的事情,洪志杰却很在意,他知道陈先河的脾气,也知道陈先河的地位,更清楚这几天他撵走了多少个医生和护士,偏偏整个医院都只能惯着他。

正是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洪志杰才会让王振去做,一方面让他在陈先河面前丢人现眼,另一方面占用他练习的时间,让他彻底完不成任务,然后他再帮助韩玲儿和王秀秀在三分钟内完成操作,不仅能得到两个女医生的青睐,还能光明正大的惩治王振。

可是,事情的走向再次偏离他的预想,还是因为这个王振的搅和。

洪志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刘护士,我问个事,陈先河吃药了吗?”

“啊,洪医生啊,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您真是给我帮了大忙了,听说今天派的医生过来了,不仅让陈老吃了药,还让陈老的心情好了很多呢!”

“啊?”洪志杰猛然一怔,“是说陈老吃药了,怎么可能?”

“对啊,我亲眼看到的,所有的药都吃完了,要不我怎么说洪医生您厉害呢,随便拍个医生,就顶我们整个疗养处的呢!”

洪志杰没有理会对方拍的马屁,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半只苍蝇一样,恶心又难受:“真是王振劝陈老吃的药,而不是陈老自觉吃的?”

“陈老才不会自觉吃药呢!”手机里的声音哈哈一笑道,“是说的这个王医生,陈老还一个劲在我们面前夸他呢,说他人不错,棋艺也很高!”

“啪!”洪志杰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手机摔到了墙上。

“刘文庆也是!韩玲儿也是!陈先河也是!为什么都觉得这个混蛋好,他有什么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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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苏曼正在进行某处墓地的探索任务,这件事普尔曼将军知道。期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该是丽苏曼提前与阿道夫身后的那位所商量好的结果。不会去冒险去质疑,双方都是手握强大权利的人,每进行一次合作,肯定都有出自个人的详细考虑。

不过对丽苏曼没有事先告知自己多少有些不高兴。只是普尔曼将军知道即便自己不满,面对丽苏曼来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照着她既定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

拉尔萨国的环境与地理位置让普尔曼很在意,不适合安心发展,也不利于索里亚图对自身的隐藏。已经开始后续计划,速度是否有些过快了?普尔曼将军很容易联想到这里,但他自身也处在被动中,根本无从得知计划的各项步骤和进展情况。

在公园和阿道夫分开,普尔曼回去的途中联系了自己不多的手下,让他们在一个星期后撤离此地,回归原来的生活,等待新的命令。也没有需要准备的东西,普尔曼让一个熟识的黑市商人给自己送来一份拉尔萨国的资料后,接下来几天除了与阿道夫间的必要联系,其余时间都在看送过来的资料。没有去过拉尔萨国,很多信息都是几十年间听来的。加之普尔曼很在意地理位置,阿道夫也说他成为了拉尔萨国的主要负责人。

能让阿道夫这样的强者作为负责人,足以说明拉尔萨国里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另外一边,回到住所的当天傍晚,卡西亚就看完了那一叠资料。对拉尔萨国有了更详细的认识,特别是存在于那里的复杂贸易网络。

资料上提及到拉尔萨国与后相大陆的灰色地域距离较近,借由贸易之国的名头,这才造成黑市生意盛行。存在于那里的黑暗世界中盘踞着数个庞然大物,都是从火焰联盟与远海共同国内延伸出来的。货物种类异常丰富,巨型国家中的枪械武器是那里特色产物。另外,拉尔萨国也是一个人口贩卖的集中地之一,虽然国家管理者坚决打击这种生意,但从力量与执行力度上来看,多半也只是一句喊得响亮的口号。

国内风格和氛围依照地域的不同,有着巨大变化。资料上说拉尔萨国就像一个各种东西都有一点的聚合物,在那块土地上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同时,拉尔萨国也是教课书上的反面教材,被很多小国家视为隐性殖民地。没有自己的文化,没有自己的语言,只有一具空为“拉尔萨”的空壳。

“至少治安和安不是灰色地域那般,交易市场会依照地域的不同而不同。”看完资料的卡西亚总结到,“大量的贸易让那里成为很多商人和投机者所热爱的地方,货物倒卖操作显得很平常。很多不法交易变得合法化却很少见,多少受到了灰色地域的影响。”

资料上没有说明去到拉尔萨国后的具体工作内容,有前几次任务经验的卡西亚看完资料后,不认为这次会和阿道夫说的那般,是一个简单且轻松的任务。环境就不允许在那里的手术者有任何放松,两大巨型国家中很多势力都伸出一支手抓住拉尔萨国的一角。组织在那里的身份肯定不是保护者和调和者。

大概是伪装成很多势力中的一个,自顾自安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周,卡西亚将小半时间花在了沃特斯那里。去工厂内部转了数圈,炮弹和火炮的生产线是重点。第一批货物已经装车运走,小部分到了客户手中。沃特斯为此专程找过卡西亚,一是为了汇报这件值得高兴的事,另外的便是何时开始炮弹与火炮技术上的再度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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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卡西亚这里提供的只有火炮——单兵用火炮发射管、炮弹——简易炮弹发射器两种组合。虽只有两种,但在很多势力眼里它们依旧是异常抢手的武器。

但可以做得更好,就像黛尔亚在图辛尼整合设计出来的枪械弹药制造移动小车一样,火炮发射管也有车载形式,从四联到二十四联不等的规格。再依据火炮类型的不同,还能延伸出更多的类型。

炮弹上同理,从炮弹装药到弹头材质,亦或是发射管口径,也能分成各种类型来。沃特斯找到卡西亚商量的就是这些。规格越多,在黑市中便能吸引到更多的客户。目前的生意网络中,大半数客户都是小型势力,从事着黑市中的各种生意,人数大概都在五六百人间。这些客户随时可能因为一场纷争而就此消失,风险和对各种产品的吞吐量都不可观,靠着堆积数量来撑起一个看得过去的基数。

沃特斯的想法是尽快顺着当前的势头,推进技术的成熟,试生产威力更加强大,且对环境适用性更强的产品。到那时,除去黑市,和奇尔王国情况类似的国家也就能成为潜在的客户源。若是能拿到这些小国家的生意,稳定性和吞吐量上便能得到一个长远的保证。

卡西亚知道这一片小国中几乎没有几个历史超过百年的国家,不涉及三大巨型国家间的战争,即便在和平时期,各种政权的改变就能引起很多场大大小小的战争。另外,地域独立引起的,邻国因为资源纷争引起的,又或者各自拿着不到几十年的历史来相互争夺领土引起的战争也不在少数。因为没有历史积淀,战争又破坏掉了大部分经济,导致一些小国的基础设施和建设完跟不上。

奇尔王国就是这种情况,因为建国时间不长,国内很多重要领域大都有商人和外来势力参与。以武器弹药为例子,奇尔王国若能安稳的往后延长数十年,势必会建立自己的工厂,而不是向卡西亚这种武器商人签订长期协议,从他们这里购买。

并且也再这么做了,战斗用飞机、坦克、军用装甲车、火炮、、、等等这些东西确实是由自己工厂得生产。不过奇尔王国的国力在小国中处于中上游,其他很多深陷大大小小战争、或是交战摩擦的国家,即使有自己的工厂,生产速度也跟不上消耗速度。

这就是军火商人们的机会,也是沃特斯想去抓住的机会。

商量的内容大致围绕着这些,最后卡西亚给出等到目前的生意稳定下来后就开始的回答。“我们也到了快速发展的阶段,很多条件大致齐,你放手去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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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国之所以会变成今时今日这种权臣掌握朝政的局面,归根结底还是国力羸弱加上君主弱势所致,李倧在面对内忧外患时拿不出强有力的应对举措,导致自己的威信一步步降低。而他也意识到这种局面的危险性,只能通过权术手段来控制下属维持统治。

但这些手段只能解一时之困,却没法从根本上改变君弱臣强的现状,最终还是让手下的人生出了不应有的野心。李倧本来很担心海汉在朝鲜的影响力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但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步失去对朝政的掌控,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就只有海汉了。

病急乱投医,李倧想要引入海汉官员协助执政,便是希望能用海汉来压制朝堂上的权臣,从而形成新的平衡,以此来保证自己的统治稳固。至于由此所产生的后果,李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但李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冒险的举措反而是加速了局势的恶化,让权臣们找到了一个将他从王位上推翻的理由。

如果不是动手的两派人意见不统一,这场闹剧大概根本就拖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连世子李凒都从几千里之外的海汉国赶回来了,这两派仍然还在城里勾心斗角,没能就权力更替的方案达成一致。

之所以会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以至于让事态朝着失控的方向一路狂奔,原因主要还是金尚宪和崔鸣吉互不信任,一直都在暗中使手段算计对手。

两个老狐狸在制定计划的时候,说好了是让国王李倧“遇刺身亡”,至于刺客的身份动机,就安排在满清头上好了,反正最后肯定是查无实据,满清肯定也没办法自行洗白。这样对朝廷上下,国内国外,都算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到时候两人平乱有功,当然是继续为下一任国王掌管朝政,然后号召全国上下化悲愤为力量,早日向满清复仇。海汉人就算察觉到李倧这事有蹊跷,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多半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这个计划看起来还挺周全,可行性也很强,但问题就在于金尚宪和崔鸣吉二人都想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势扳倒自己的老对手。

但怎奈两人已经在官场上明里暗里斗了半辈子,哪有那么容易被对方置于死地,各自在行动期间都留了几分小心,然后就不出意外地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

负责在宫中动手的是金尚宪的人,但事后崔鸣吉派到宫中验尸的人发现,国王的尸身有些问题,怀疑是被人调过包。这种事崔鸣吉哪敢声张,便派人暗中调查,同时延缓了原定的计划,一直拖着对外宣布国王遇刺的诏书不发。

而金尚宪也是在等崔鸣吉以领议政的名义发布诏书,之后才能发动大招制服对方。崔鸣吉不动,他也动不了,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一个月的时间便磨过去了。眼见海汉军到了江华岛就停步不前,没有如他们所担心的那样主动介入,他们也慢慢放下心来,认为海汉应该无意干涉汉城的乱子,只要事后能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就能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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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崔鸣吉和金尚宪都没想到的是,李凒竟然回来得这么快,按照今天从城外传来的消息,海汉军离开江华岛来到汉城,就是因为李凒已经回来了。很显然海汉在不清楚汉城状况的情况下,果断选择了支持世子,这是护着他回来夺权了。

这个时候崔鸣吉才真的开始慌了,国王的下落仍未查明,很可能是在金尚宪手中。这么多天了,搞不好金尚宪早就制造出了许多“铁证”,用国王的证言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头上。到时候肯定百口莫辩,只能任由金尚宪将乱臣贼子这顶帽子扣到自己头上。

崔鸣吉当然不可能就此坐着等死,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只能鱼死网破搏一把了。如果他能落实国王的下落,及时出兵将其灭口,然后反手灭了金尚宪,这样还来得及把同样的剧本用到对方头上。到时候死人没法自辩,这造反作乱的锅自然也就让对方背了。

但当下留给他处理危机的时间已经非常有限,城外的海汉军只给出了一晚的缓冲时间,明天天明之后如果还没给出答复,那海汉军便会动手攻城了。

这就意味着他与金尚宪之间很可能只有一方能挺过今晚,明天胜利者会拿着另外一方的头去向海汉人邀功。

“想不到最终这一场比拼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崔鸣吉暗自叹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把手上所有的牌都打出去了,不管今晚能不能找到国王的下落,他都必须跟金尚宪拼个死我活才行了。

事到如今,崔鸣吉其实也有一点后悔拉金尚宪一起合作,否则哪会有当下这些麻烦。但如果这事没有金尚宪的配合,也绝不可能如此顺利就将汉城内外全部纳入掌控之中。

所谓福兮祸所依,大概便是此理了。

入夜之后,城外的塔楼观察到城内又有数处地方起火,甚至隐隐有喊杀之声,连忙向位于据点里的指挥部进行了报告。

接到消息的王汤姆和钱天敦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到塔楼上亲自查看城里的动静。

“是打起来了吧!”王汤姆观察片刻就下了结论:“安静了这么些天,这个时候突然又开打,应该是有人想要自保。”

“也可能是分赃不均,别忘了参与这事的文武官员也有不少,这么多人分蛋糕,很难分得均匀。”钱天敦补充道。

王汤姆对此却另有看法:“我宁可相信他们是在设法洗白自己,杀掉一部分人,把罪名推到死人头上就行了。”

“是啊,死人可没办法替自己作证。”钱天敦立刻就醒悟过来,点点头表示赞同:“明天他们只要交出一些死人,就能把所有的罪过顶下来了。”

虽然对城内的现状知之甚少,但这两人在朝鲜待了这么久,对于这个国家的各种传统也都比较了解了。朝鲜历史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宫廷政变,他们也都研究过相关的史料,对于朝鲜人可能会玩出的花样也有一些预料。

“觉得到时候会是谁出面跟我们交涉?”钱天敦问道。

王汤姆想了想才应道:“金尚宪吧!如果连这种机会都把握不住,那我只能劝李凒早点放弃他了。”

从海汉去年出兵朝鲜开始,金尚宪便与海汉军保持着密切的来往,大同江那些合作产业的谈判工作都是金尚宪在拿主意,以及朝鲜派到当地协调各种事务的官员,也都是他手下的人。就连后来海汉决定邀请朝鲜派出以世子为代表的留学人员,也是金尚宪第一个表态赞成。

在他们看来,金尚宪应该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聪明人,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到城里的这场政变,都应该会有保全自己的办法。

至于到时候要不要留下此人,那大概就得看其后续的表现了。在王汤姆和钱天敦的计划中,城内除了国王本人,其他人皆是可以被清理的目标。李凒不敢做不便做的事情,他们可没多少顾忌,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安排一个罪名罢了。

当然了,在汉城制造了这场大乱的人,也有可能会连夜畏罪潜逃,不过那样一来可就自曝身份,前功尽弃了。再说就算逃出了汉城,又能逃去哪里呢?所以海汉这边根本就没想过要封锁汉城,选择了在城南扎营,守着崇礼门至汉江江岸这块区域,保证进可攻退可守就行了。

城内的混乱没有很快结束,动静反倒是越来越大,隐隐从城里透出的火光表明着火的地点已经不止一两处,而且火光中偶有枪声传出,显然是有武装冲突发生。

按照符力的说法,此时的动静似乎已经不亚于出事那晚的水平了。而城内安静了这么久,今晚却突然出现混乱,极有可能便是傍晚发布的最后通牒起了作用。

这一夜城中多处地方展开了厮杀,直到凌晨才慢慢平息下来。不过紧闭的崇礼门仍是一夜未开,没有任何人通过这里出逃。

李凒一大早就主动到了指挥部与王汤姆和钱天敦会面,不过看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昨晚休息得并不好。

“两位将军辛苦,听说昨晚城中又生大乱,可有什么新的消息?”李凒见面之后便主动问道。

王汤姆应道:“目前还没有消息,世子不用急,城里发生混乱就说明里面的人已经慌了,他们要嘛是准备抢劫财物然后弃城逃跑,要嘛就是在互相倾轧,等火并完之后决出一个优胜者来向我们解释这一切。”

李凒道:“王将军如此有信心,难道就真的不会遇到抵抗吗?”

王汤姆道:“当然是有这种可能性,但如果城里的人真打算武力抵抗,昨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既然已经乱了阵脚,就很难再凝聚人心了。世子,之后谁出面与我们接触,谁就是昨晚城里这场大乱的赢家。”

李凒虽然觉得王汤姆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又不敢太过乐观,要是海汉真的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城里的乱党开城投降,那这番作乱的目的和意义又是什么?

王汤姆抬手看了看时间,便下令道:“送封信进城,再过一个时辰,如果还不开门投降,我们就动手了!”

当下便有一骑从据点奔出,到了城下拉弓朝城头上射出一箭,这箭没有箭头,只绑了一封书信在箭杆上。城头上的守军接到之后,自然会送去给能拍板的人。

“世子还没吃早饭吧?坐下一起吃点,边吃边等。”钱天敦做个手势,示意自己的勤务兵将早饭送上来。

李凒见他们都很轻松的样子,情绪也总算是稍稍放松了少许,笑了笑坐下来与他们共进早餐。

一个时辰并不算很长的时间,但对李凒来说却着实有些难熬,他希望城里的乱党能开门投降,以免战火波及汉城。但在此同时他又不想看到那些胆大包天的乱党却在海汉人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这汉城的守军和王宫禁卫军都是本国的军中精锐,如果不作抵抗就直接降了,那也太软弱了一些。

眼见时间将近,崇礼门这边却依然没有见到动静,钱天敦便传令下去,让几门已经瞄准城门的火炮装填弹药,后续的步兵部队进入战斗状态,接到命令之后便立刻开始攻城。

李凒正待劝说几句,看看能不能让钱天敦再宽限一点时间,便有士兵来报,说崇礼门开了。

“这就开了?”王汤姆笑了笑,丢给李凒一个眼神,意思是看我没说错吧。

李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心道还真就这么投降了不成?

不过城门打开之后,出来的却并非投降的文武百官,而是一人一马,直奔据点而来,看样子也是来送信的。

在经过检查之后,这名信使被带到王汤姆等人身前,呈上了一封信笺。

书信的内容不多,王汤姆接过手来很快就看完,递给钱天敦,钱天敦看过之后才递给了李凒过目。

李凒最近两年也在帮着父亲批阅奏章,所以这熟悉的字迹一看便知是大司宪金尚宪的手笔。

金尚宪的描述很很简单,一个月之前领议政崔鸣吉勾结满清奸细,召集党羽在汉城发动了政变,软禁了城中官员和王室成员,试图胁迫国王撕毁与海汉国签署的各种外交协议,重新与满清缔结盟约。

金尚宪在其胁迫之下虚与委蛇,与乱党慢慢周旋,伺机营救国王等人。但因为时间拖得太久,乱党已经失去了耐心,加之海汉军也到了汉城,便准备要动手屠城,将此事嫁祸给不与其合作的朝廷官员。

由此双方在昨晚展开了搏杀,至天明方才平息,不过城内尚有乱党残余活动,目前正在进行抓捕,所以金尚宪建议海汉军迟一天再进城,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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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台老祖无比震惊的看着那十多米的巨大骷髅骨架,他清晰的记得,先前就是这东西挡住了他的紫玄骨掌,让他的致命一击付之东流,反而被青龙突如其来的一击重伤。

“怎……怎么……怎么会这样……”丰台老祖呢喃着,他很清楚,之前看到的骨架只有五六根肋骨而已,防御在林川的周身,但是此刻显现出来的巨大骨架早已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而且气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他是元婴期的修为,在面对这名叫须佐能乎的恐怖骨架时,也是发自心底的感觉到一丝惊惧。

“强大的力量啊……”

林川流淌着血泪的脸上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他垂在身体两边的双手缓缓收紧,而那血色的巨大骷髅骨架也与林川的动作保持了一致,骨掌缓缓握成了拳头。

此刻,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须佐能乎最下面的那一根肋骨上的异样,一枚金色的龙形细针嵌在肋骨之中,甚至有一半的金针已经刺穿了须佐能乎的骨架,不过最终也没有突破这层防御。

而在这跟肋骨之后,便是俯视众生的晓之青龙。

由此可见刚刚的危机已然威胁到了林川的生命,如果不是他还有隐藏的手段,如果不是他的须佐能乎如此强大,恐怕这金针此刻已经在他身上开了一个血洞了。

轰!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须佐能乎的右拳猛然轰出,直奔不远处的元婴中期老妪砸去,那冰冷杀戮的气势在这一刻骤然提升到了极致,使得整个第六层藏经阁都沉浸在了血腥的杀戮气息之中。

老妪一瞬间汗毛直立,不要命的朝着一边躲开,身的灵力不要命的涌出,试图阻拦须佐能乎的拳头。

“不……”

惊声的尖叫与众人骇然色变的神情在这一刻同时爆发,恐怖的气息在不断的升腾,冲霄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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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须佐能乎的攻击被老妪躲了过去,然而站在老妪身边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当那巨大的骷髅拳头落下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的毁灭。

一圈猩红的波纹从须佐能乎拳头下荡出,而在其周围的二十几名修士直接被一击轰杀,没有丝毫悬念,连血肉尸体都没有留下。

“躲?你躲得过去吗?”林川冰冷的说道,微微偏了偏头,颈椎爆出一阵噼啪的响声。

下一刻,须佐能乎的拳头再次轰出,朝着老妪抓去,而且林川也动了,身体一跃而起,直奔老妪追杀过去。

“快!阻止他!这种级别的攻击他不可能维持多久的,只要时间一过,他必将陷入虚弱,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丰台老祖大声吼道。

他被佩恩天道缠住,几次想要冲过去帮忙却都被拦了下来,只能让其他人前去。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天道淡漠的说道,身体微微一闪,躲过了丰台老祖凌厉的一掌,同时右手一伸,一根黑色的棒子从袖筒中伸出,朝着丰台老祖的后背插去。

嘭!

丰台老祖脸色一变,立刻不计损失的爆发灵力,强行将佩恩天道的攻击荡开。

先前他不小心着了这黑棒的道,差点陷入恐怖的幻境,好在他是元婴期修为,元神强大,再加上丹田汹涌的庞大灵力,这才躲过了黑棒的恐怖干扰,强行突破出来,至此,他再也不敢小觑佩恩手中那神出鬼没的黑棒。

激烈的大战还在继续,由于须佐能乎的加入,这场大战提前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恐怖的法术不时爆发而出。

而凌弘,洛羽希,太子骸,林胧等人更是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的存在完就是在诠释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的林川,笼罩在须佐能乎的保护之下,像是一个战争机器一样,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会惊恐的避让,而先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元婴期修士,此刻被林川追杀的满大殿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们现在的实力被压制在金丹中期,释放的法术和攻击都被削弱了很多,几乎很难在须佐能乎上留上痕迹。

就算是老妪的金龙神针,那也是借着那枚地级上品法宝金针才能释放的,而且仅此一枚,此刻还镶嵌在须佐能乎的肋骨上呢,想要再对林川构成威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轰隆……

恐怖的嗡鸣不断爆发,林川操纵着须佐能乎,死追着那个元婴期的老妪不放,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其击杀!

突然,林川的万花筒写轮眼微微一眯,捕捉到了一个等待良久的击杀时机。

霎时间,须佐能乎猛然一跃,直接朝着老妪扑了过去,后者惊慌之下,急速逃开,却发现已经到了大殿的边缘,动作稍稍迟滞了一下后,转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然而就是这一下微微的迟滞,却是林川已经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击杀时机。

“天照!”

轰!

林川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再次爆发,恐怖的黑炎瞬间凝聚在他视线的焦点上,而那个焦点,就是速度陡然一滞的元婴期老妪。

“啊啊啊……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老妪的身体上,黑炎蔓延,朝着她的身焚烧而去,恐怖的威力使得空气都被灼烧的扭曲起来,看到的人不禁都头皮发麻。

也就在同一时间,须佐能乎的拳头再次落下,直奔老妪砸去。

天照与须佐能乎的配合,瞬间将老妪逼入了死地。

如果她躲开须佐能乎,就会延误阻挡黑炎焚烧的时间,如果她不躲开,那么须佐的恐怖攻击便可瞬间将她重伤。

躲?还是不躲?

最终,老妪选择了躲避,虽然黑炎极其恐怖,无法熄灭,但是暂时可以用护体灵力阻挡一时半会,而一旦被须佐能乎攻击到,那她估计也没有什么力量去阻拦黑炎了。

看到老妪的动作,林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如果天照真那么好对付,它也就不配被称作最强的物理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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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不能开口,摩根暂时也没别的办法确认这拨土人是来自哪里的部落,更不可能盲目地组织主动出击,当下比较稳妥的应对之策,也只有先收拢队伍加强防御,预防对方回去搬了援兵大举来袭。

如果这被哨兵击毙的土人是来自山梁另一边的部落,两地之间直线距离不过五六里地,那么对方要组织第二波攻击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摩根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对手下的兵力进行重新部署,在河谷营地外围设置一道坚固的防线。虽然目前这里的部队只有一个连的编制,但在摩根看来已经完够用了,如果土人有胆子再来,那摩根也不介意在这里进行一场注定结果会一边倒的杀戮。

虽然这支部队并非像特战营那样擅长在山地丛林环境中执行作战任务,但依托营盘打防御仗还是没问题的。先前指挥士兵们砍伐林木的时候,也有意识地安排先清理外围区域,让营地外围形成了一片视野相对开阔的隔离带。而摩根便将防御力量部署在尚未清理的树林内,如果敌人来袭,一时半会也难以看清这林子到底有多少人,又是如何构建的防线。

海汉野外营地防线的三件套鹿砦、铁丝网和壕沟,在昨天就已经完工了一部分,虽然这些防御工事并不能把营区包围起来,但的确能有效地缩小防御面积,将有限的力量部署到几个关键火力输出点上。这种山沟里当然不可能有骑兵冲锋之类的大场面,考虑到驳船船队所需装运的物资太多,以及山区的实际环境状况,此次进山并没有运载火炮之类的重型武器。现有的防御工事加上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就足以将使用冷兵器的土人武装挡在防线之外了。

摩根将三个排布置在朝向内陆的防线上,另外还留下一个排负责水面。尽管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后龙溪上出现土人的舟船,但摩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仍然保持了足够的警惕性。不过水上防御相对陆地要容易得多,后龙溪在山区的水面已经比较狭窄,而且水面没有任何遮蔽视线的障碍,海汉军使用手头的武器就可以比较轻松地对水面实施火力封锁。

虽然驻军任务变更之后,兴建营地的人手就更少了,但工程也不会就此停下,刘山夏和白克思依然继续指挥着为数不多的民工在划定的营区内清理地面,搭建活动板房。不过石油钻探工程就不得不先停下来了,一是摩根认为带动钻杆的蒸汽机响动太大,容易暴露目标,二是因为已经搭好的井架也被军方征用,临时充当了瞭望台的功能。

摩根并不打算让白克思等人也加入到防线中,这几人在穿越团队当中都是技术型的人才,在各自的岗位上都有着无可代替的重要性,其人身安甚至比希望油田本身还更重要,毕竟油田迟些日子开采也无碍大局,但穿越者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无法挽救的损失了。目前这种形势还不需要他们以身涉险,不过为了安定人心,摩根还是让他们随身佩带配发的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尽管摩根等人很清楚自身的实力不用过于忌惮本地的土著武装,但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处境,还是让他们会感到些许的不安。正因为如此,当三个小时后一群土人战士出现在距离营地大约一里外的山坡上时,摩根的情绪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土人出现得越快,自己就能越早解决问题。要是这些家伙一直躲在暗处等待时机搞突袭暗算,那才是真的让人头疼。对方主动集结兵力发动攻势,倒是可以省下海汉这边不少麻烦。

“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不得擅自开火,先把人放过来!”为了防止有人走火惊敌,摩根立刻下达了战斗命令。虽然海汉军的武器性能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摩根还是希望在交战中尽可能提高命中率,力争把这次来袭的土人都给留下来。虽然暂时还看不清来了多少土人战士,但从已经观察到的情况来推测,在林间活动的至少有四五十人之多。

土人战士在山坡上观望了很长时间,队伍才慢慢地朝海汉营地这边进行过来。尽管土人们极为小心地隐藏着行迹,但他们的身影还是早早就在望远镜里暴露无遗。看到这些人手上的竹矛弓箭,摩根已经放心了大半,虽说土人的弓箭也具备了一定的远程杀伤能力,但其精度却远远无法与步枪相提并论。

先前在海岸营地所缴获的土人武器,摩根都仔细看过,竹制弓箭的稳定性和发射速度都很有限,二十米开外的命中就基本只能靠信仰了,在这个距离上海汉步枪的火力输出和精准度已经足够让他们翻来覆去死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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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为对付土人集结发动攻势所指定的战术也很简单粗暴,就是将对方放到五十米以内的距离,待其开始力冲锋之后,再进行开火射击,力求在近距离内以密集火力迅速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对于以排枪轮转射击战术为看家本领的海汉陆军来说,的确算是最合适不过的作战手段了。

土人们大概也对山脚下这片寂静得可怕的林子有些不好的预感,在林间又磨蹭了不少时间,才慢慢摸了出来。他们所得到的信息仅仅只是这里来了一伙外地人,并且带着能够致命的武器,但具体有多少人,来此目的为何,却都是一概不知。这种冒失的尝试的确风险很大,但他们的伙伴失陷在这伙人手中生死不明,无论如何都要来尝试一下将他抢回去。再说这伙人在这里扎下根来,对他们已经无异于入侵了,不把对方逐出这片山区肯定是无法安心的。

白克思这时候也已经让民工停止施工,他自己来到摩根身边,低声问道:“等下打算怎么做?”

“先把人都留下来,死活不论。”摩根的语气非常坚定,丝毫没有因为对手逐渐接近而有所动摇。

“这……会不会太那什么了一点?”白克思也料到此事不能善终,但没想到摩根居然已经下了如此之大的决心。他常年都在三亚待着,虽然身为兵工部门的负责人,但其实极少有真正接触军队执行作战任务的机会,杀戮这种手段平时听到是一码事,但亲眼看到执行又是另一码事了,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能接受。

摩根听到他口气犹豫,也猜到他心头所想,当下便解释道:“老白,从上午出事到这批土人出现,前后就三个小时。他们能这么快搬来救兵,很可能是就我说过的后龙溪上游的那个部落。距离我们的营地这么近,而且表现出的态度也毫不友善,我们肯定得动手清理掉这个部落,才能让油田安心搞生产。现在多解决几个,回头我们去抄他老窝的时候就少费些力气。”

白克思道:“我们这里就一连人,说多不多,还分兵去抄他们老窝?”

摩根应道:“当然不是现在,至少要抓到几个活口,问清部落状况再说。”

白克思笑道:“别又像之前抓的土人一样,审来审去也问不出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见林中土人距离自家防线已经不到百米,摩根便示意噤声,让白克思退到后面安地带去观战。白克思自知留下来也无助于摩根御敌,当下便依言退后,与田叶友、刘山夏一同观战。

摩根在部署防御工事的时候就结合了这里的地形,虽然规划的营地宽约一里,但如果土人想从正面冲营,其实也就只有两处通往营内的通道。其他地段不是牵着铁丝网就是有壕沟,较为平坦的地方则布置着鹿砦和拒马,留给对手发动攻势的区域集中在宽约十来米的两处通道,同时也是防线上火力最为集中的地方。

这些土人大概也是在林子里反复观察,寻找海汉营地的漏洞,但可惜的是他们所拥有的技能仅仅只是猎杀野兽,并没有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虽然也察觉到这营地危机四伏,但还是慢慢悠悠地摸了过来。

这两条进出营地的通道外早被海汉军有意识地清理出了一片区域,虽然跨度不过十几米,但对于隐藏在灌木树丛后面的步兵来说,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们完成起身、瞄准、开枪的一整套战术动作了。

随着土人越来越近,摩根已经能看到他们脸上用颜料画出的白色纹饰,以及腰间挂着的鹿角匕首了。前面开路的几名土人已经张弓搭箭,四处张望,摩根毫不怀疑他们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射出手里的箭。摩根大致估算了一下数目,此时走出林子的土人战士约莫已有五十来人,林子里是否有人断后还难以判断。不过已经现身出来的这批人,摩根是打算要将其一网打尽了。

眼见这些土人已经进入火力覆盖的范围,摩根果断吹响了铜哨。随着尖利的哨声响起,林间伸出了成排的枪杆,对准在营地外不知所措的土人开火。噼里啪啦一阵作响之后,头排开火的士兵退下装弹,第二排士兵上前瞄准开火。这套战术动作对每一名士兵来说都曾成百上千次地练习过,驾轻就熟的程度几乎不亚于吃饭穿衣。而这个距离上也不需要太精准的观瞄,密集的火力已足以弥补这个环节的不足。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场完一边倒的杀戮,打头的几名土人根本就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就已经被营地中射出的子弹打成了筛子。而其后的土人战士虽然试图进行反击,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敌人的准确位置,而且也不明白林中敌人这种发出巨大声响的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能隔空杀伤自己的同伴。除了盲目地向对面射出箭矢,抛出长矛,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出更为有效的反击方法。

但这种依靠冷兵器的远程盲射显然不可能与稳定在一分钟四发齐射的海汉陆军相对抗,仅仅只是片刻工夫,这已经摸到海汉营地门前的数十名土人就已经大半中弹倒地,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有几个想回头逃进林子里的土人,也都倒在了狙击手的枪下。按照摩根在开战前的安排,他手下这些狙击手就是专门负责截杀那些试图逃走的人,而士兵们也用准确的击杀来很好地回报了摩根的信任。

在大部分人倒下之后,为数不多的幸存者终于发现唯一能够保住性命的办法就是伏地不起,只是要趴在同伴们的血泊之中保命,对这些曾经叱咤林间的土人战士来说,也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海汉营地外已经看不到还有人站着的时候,军官们才终于下令停止射击。血腥味混杂着硝烟味弥漫在林间,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在狙击手的掩护之下,一队士兵慢慢走出营地,开始对外面倒了一地的敌人进行清理。摩根见大势已定,没有急于去营地外查看战果,而是先查问己方的伤亡状况。庆幸的是土人在绝望之际的盲目反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大多数的箭矢和长矛都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两个倒霉鬼在混乱中被箭矢伤到,不过都只是不致命的皮外伤,已经有医疗兵上前进行了包扎处理。

白克思等人也已经从隐蔽的地方出来,朝摩根竖起了大拇指以示赞赏。刚才的这场战斗持续时间顶多也就两分钟,能够这么快就一举解决来袭之敌,而己方没有在战斗中出现大的伤亡,这样的战果也是来自于摩根的提前判断准确,临战指挥得力。

“还没看明白就已经结束了!不过瘾啊!”只有刘山夏一个人对于这么快就完结的战斗略感遗憾,但其他人显然不会把他的抱怨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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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计缘这馋酒的样子,老龙不由笑了一句。

“计先生的酒瘾倒是越来越大了。”

龙涎香毕竟珍贵,计缘也舍不得一下子喝太多,更怕喝太多会影响酒力的发挥,听到老龙这么问,计缘抬了抬左手。

“酒瘾自然是有的,但并非真的到了这般夸张的地步,而是之前手上有残留伤势,想试试龙涎香有没有效果,倒也不愧是龙涎香,真就有点效果!”

“伤?你受伤了!能伤到你?谁出得手,多久了?”

老龙半是惊愕半是关切,在他看来,到了他和计缘这般的道行,要么不受伤,一旦受伤并且没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就肯定是大事,就像当年那真魔一样,中了自己的龙爪和计缘的仙剑,恐怕百年之内都会很难受。

计缘伸出左手握了握拳,将天劫的残余气息展露一丝,苦笑一句。

“硬要说是谁出得手,那大概只能是我自己吧!”

这股雷劫的气息到现在依旧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更有紫金两色的微弱电光从计缘手臂上闪过,只不过被计缘的法力巧妙的隔绝着,以免它通过吞噬计缘本身的灵气来壮大。

老龙一看这雷霆之气,脸上立马严肃了不少。

天劫其实不是单指雷劫,更不是单指天上落下的,还有各种不同的劫数,如金风、黑水、烈火、心魔劫和现世报等等,只不过雷劫是其中最为直观也威势极大的一种。

当年应若璃的叩心关得龙心,其实也算是计缘帮助她渡过了一个大劫,所以将来化龙劫就会顺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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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渡劫,老龙算是计缘认识的人中最有发言权的,即便龙族长久以来已经演化出各种手段来应对修行中的劫数,但化为真龙也是历经劫难,最后一次堪称九死一生。

而眼中计缘手上的雷劫,虽然被他压制得很好,但哪怕只显露一点点,其中的那一丝天威浩荡却依然极为明显。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这毕竟是能威胁到计缘并且切实将其伤到的雷劫。

“天劫中的雷劫?紫金色雷霆,非同小可啊……计先生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本身无垢无暇修为更是高绝,不可能惹得雷劫落下!”

对于老龙,计缘也不隐瞒,右手一抬就从袖中出来一个泛着枯黄的卷轴,轻轻落到了右手手心。

这卷轴并无任何特殊气息展露,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如果之前没见过计缘的手伤,老龙可能还会不太清楚,但现在却能嗅到一丝相同的气息。

没错,是用嗅的,并非感受到什么神异,而是那种相似的微微焦灼感。

“计某到廷梁国大梁寺拜访当初令你输掉赌约的慧同大师,正巧遇上大梁寺明王化身将显……”

老龙眼睛一眯又展开,想着佛寺明王化身显化可能会有明王亲至的传言,也不急着追问天劫,便说道。

“以你的性子,一定是留下来看热闹了吧?怎么样,有佛门明王来了么?”

这传言虽然历来就有,虽然也难遇上正好卡在明王化身将要显化之时的佛寺,可也不是没有人专门等到过。

但却没有多少关于在那一刻与明王结缘的传言,所以老龙也吃不准是不是真有明王会亲至。

“呵呵,不错,计某也就顺便留下来看看,结果确实等到了佛印明王前来!”

“嗯,那这和你手中的东西以及天劫有关系咯?”

计缘笑容收敛但表情依旧悠然。

“此前与佛印大师一见如故,便一起在大梁寺内院一颗大树下坐而论道,转眼时过一月有余,我二人尽是欢喜,计某也是真的受益匪浅,以往一些问题都茅塞顿开。等佛印大师走后,我便在远处设桌案作书,将心中所得一一推衍出来,作成了这一部《天地化生》,也是我《天地妙法》的上半部!”

这妙法算是计缘此生目前为止最得意之作,说出来的时候心情也舒畅,更难得带着一丝自豪。

计缘这种言语情绪上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老龙的观察,能令一向来不骄不躁的计缘展现骄傲之意,可见他对手中妙法是何等得意。

老龙此刻对《天地妙法》以及这一部《天地化生》也就更加好奇,听到这嘴里的话立刻脱口而出。

“成书之刻,天雷即现?”

计缘面色严肃了一下,点点头复述一遍,只不过换成了肯定的口气。

“成书之刻,天雷即现!”

回想起那三道威力递增极其夸张的天雷,现在想来如果不是手上有极为特殊的敕令雷咒,哪怕那道雷的目标不是朝着他计某人的,恐怕硬接的结果会非常危险。

“并且雷劫威势惊人,有种必要将此书摧毁的天势,还好我也有点手段,才勉强抗了下来,不至于让我的心血白费!”

仅仅凭借计缘的三言两语和其受伤的雷霆气息,老龙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凶险。

看着这卷轴上的焦黄,足可见当时计缘也没能真正完泯灭掉雷劫,当然也可能是为了让卷轴真正“历劫”刻意放了一些许雷霆,但至少计缘当时已经无法做到拿捏完美了,毕竟自己受了伤并且卷轴上也落了痕迹。

换个修为低一些的,别说灰飞烟灭了,怕是连渣都剩不下了。

计缘瞧着老龙沉思的样子,晃了晃手中书卷笑道。

“要不要看一看?”

老龙明显意动。

“此书方便我阅览?”

“哈哈哈……你我之间还需讲这些作甚,不过是一观而已!”

计缘笑语间就将手中卷轴抛了过去,老龙连忙伸手接住,看看自己好友并不似玩笑,便怀着难得略显激动的心情,双手一点点上下将卷轴展开。

字迹正是出自计缘手笔,起初文字平平无奇,但展现越多,随着阅读,竟然在老龙心中展现出各种幻象,要知道他可是真龙,即便没有特意抗衡也是很神奇了。

随后其中有些文字居然也有紫金之色闪过,更有神秘莫测的气息扫动和煌煌天威展现,老龙几乎瞬间明白,若是心念不坚或者内心肮脏之辈,定然会被骇到。

而随着卷轴完打开,《天地化生》三千多言的细密小字都呈现在老龙眼前,一眼阅览而过,重重妙化之像伴随着文字之一显现,摒除心中杂念,直指蕴法本身。

“天地化生,天地化生,大地山河天空星象,妙化天地,妙蕴天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老龙连连感叹,随后慢慢讲卷轴重新卷好后递还给计缘。

“难怪要叫天地化生,此法显天地之妙的迹象,竟是已为天地所不容,真妙无双啊!”

老龙的夸赞虽然简单,但分量却是极重,只是阅览了一遍就能看出这些,而真正的不凡恐怕得修炼的人细细感受了。

计缘侧脸看向头顶更高处的天空,想着哪天似哭似笑的雷雨,心中想着。

‘也并非真就不容吧……’

两人也并不急躁,到达并州云山上空的时候,差不多是半下午的时间,太阳开始偏西。

一接近云山观,还没落下去,老龙就觉出这道观与以前不同了,或者说里头的人和以前不同了。

“计先生,已经下决心了?”

老龙当年和计缘一起将秦子舟送到云山观,除了让秦子舟静养接受自己的身份,并且借助道家天星方面的典籍推演界游神之道,自然更明白计缘也有过引领道家至少是引领云山观一脉的念头。

如今看来计缘已经不再犹豫了。

“不错,计某已经决定了,而且这《天地妙法》会是云山观修行的根本依靠。”

老龙转头,以有力的眼神望向云山烟霞峰上这一座小小的道观,能接得《天地妙法》,这小道观一脉只要不太点背的夭折,将来……

像是知道老龙在想什么,计缘的声音悠悠响起。

“计某只求云山观不骄不躁本分的慢慢修行,能在修行之道上稳步前行越走越远,将来不失为一方正修道门!”

“道门啊……”

老龙忽然眯起眼看向计缘。

“我早就有一种怀疑,而现在感觉更甚了,计先生在下一盘大棋啊?”

计缘不确认也不否认,想了下还是沉默过后吐出一句。

“有可能吧!”

这时候,秦子舟已经发现了老龙和计缘,率先一步登上烟霞峰顶,站在峰顶那块巨石上对着天边云头飞近的两人拱手作揖。

“秦子舟,见过计先生,见过应先生!”

计缘和老龙异口同声的回礼问候。

“秦公好!”

秦子舟的上下限摆在那边,加上自身品格高尚,就是一向高傲的老龙也会对其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片刻之后,三人有说有笑的从山上下来,接近山腰处的云山观,而齐宣和齐文已经赶紧兴冲冲的跑到观外迎接了。

“计先生,应先生!你们来了啊!”

“见过计先生、应老先生!”

两人便问候边行礼,面上满是喜色,最近修行虽然还没有步入正轨,但感受天地灵气的那种韵律实在是妙不可言。

“哈哈哈哈,青松道长,又到了你展现厨艺的时候了,给!”

计缘一挥袖,连带着一团包着水波的水泡,将三条穿着水藻但依然在喘气吐泡泡的通天江大鳙鱼甩了出来,而齐宣和齐文下意识一起双手去捧。

“啪……”

两人一起后退,面上带着小心和慌张,晃荡了几下才站稳,发现四掌接触水泡却并未将之弄破,分量虽重但也不是抬不起。

“快,快去水缸里养着!”“嗯嗯,走走!”

两人兴高采烈的抬着大鱼进去,连带着水泡丢入厨房大水缸中。

“啪~砰……”

水泡破碎,直接将原本只有小半缸水的水缸盛满,三条穿着水藻的鱼在里面欢快扑腾。

“游吧游吧,没多久了!”

齐文笑呵呵的对着鱼说了一句。

此刻道观主殿方向有两道灰影窜过,一直窜入了厨房,随后窜上了水缸,正是两只小貂,他们趴在水缸边上看着水中,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鱼。